山茶花
冬日的周末里,冰冷风吹过大街小巷,钻进每个人衣领里。我在人民广场附近上课,而看错了时间来早了一个小时。我百无聊赖地随便逛逛。
刚下过雨,天气很冷。突然想起,山茶花开了吧!正巧,不知不觉走到了人民公园。这天气,若能一睹山茶花冒着寒冬绽放,今天的一小时也算是值了。我走进公园,穿过一排高大的白桦,是一个如明镜的人造湖,有人在钓鱼。湖边景色很美,倒映着桥上的人。远远的传来古筝声,我沿着琴声走去。
桥的另一边竟有一个老人,坐在石凳上,弹着古筝,围观的人很多。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会有老人出来弹琴呢?我走近看。老人身着白色正装和黑色西裤,打着领带,想必是很敬重所做的事吧。老人有白发,戴着老花镜,可弹琴却很专注有力道,听他手下弹拨而出的乐章在共鸣箱中逃逸而出,在冰冷的上空迅速形成“画面”——老人自己一定能看见的画面,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故事。
这时,是曲子的高潮部分,老人高亢激昂扫着琴弦,尽管天气很冷但是他的手却灵活、有力,似乎是想表达一副紧张的画面。老人身旁的观众也微皱起眉头,身子前倾,仔细聆听着,仿佛生怕错过一个环节。寒风扫过桥头,一闻这难得的音乐。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渐渐扩散。老人紧锁双眉,双手竟已发红。最后一拨,余音环绕,全曲弹奏完。
片刻,四周掌声雷动。
待掌声慢慢褪去后,老人微微点点头,掏出水杯喝水,双手搓了搓。旁边一个女学生虚心地向他请教着什么,原来这是个艺术家。
我双手早已在冷风中冻僵,而心中却涌起了阵阵暖流。
时间不早,我转身往上课的地方走去。但是我坚信,我已经亲眼所见,在寒冬里绽放的山茶花。他如我每一年见到的一样,纯白,高雅。
我也读懂了老人对音乐的追求,正如寒冬里绽放的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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