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教育能保障稳定就业?

摘要：通过对比西班牙、英国与俄国三个国家的纵贯数据发现，在这三个国家中，正式的成人教育有利于稳定就业（稳定就业在三个国家的含义不同）。这个研究说明了不同国家中成人教育作用的不同与国家间劳动力市场结构差异相关：在灵活的就业体系中，成人教育对于进入或维持稳定就业具有更为明显的正向作用。

非稳定就业（precarious employment）成为新的世界性的趋势，并开始扩展到各行各业。非稳定就业不仅对个人事业的发展产生影响，同时也不利于员工获得相应的福利保障。那么这一趋势是不可逆转的吗？前人研究多从社会结构的角度来回答这一问题，非稳定就业与经济和政治势力的改变相关，因此很多研究试图通过改变雇佣关系中的政治和结构来应对这一问题。从个人的层面来说，努力提高个人人力资本是避免陷入非稳定就业的重要手段，因为雇主更倾向于为更有生产力的员工提供安全、高质量的岗位。高学历与正向的劳动力市场回报相关，高学历可能会产生高生产效率，至少高学历是具有高生产力的一种符号。但是，证明这一点是非常复杂的。

人力资本的提高是否会减少个人从事非稳定工作的几率呢？以往研究多关注的是初始教育对于雇佣的影响，但较少研究关心人们后期教育获得的作用。迄今为止，作者认为还没有文献研究正式的成人教育对于获得稳定工作的作用。

文章脉络如下：在回顾相关文献基础上，作者根据国家制度的具体设定提出每个国家的假设，然后进行数据分析、阐释结果。

假设

不同国家的教育系统对个人职业获得的影响不同。有证据表明：在高度分层和标准化的教育系统中，文凭具有很强的标识效应，会减小工作流动的可能性，而在分层和标准化较弱的教育系统中，工作流动的可能性较高，因此根据不同国家的具体情况提出下列假设：

西班牙

  假设1：成人教育不太可能增加进入稳定工作岗位的可能性；

  假设2：对于那些从事稳定工作人来说，成人教育具有积极作用，是作为一种防止向下流动的防御机制。

考虑英国与俄罗斯的制度结构相似，两国假设相同。

英国与俄罗斯

  假设3：成人教育能够提高进入稳定工作的可能性；

  假设4：假设3的效应对所有人都有效，无论他处于稳定还是非稳定的工作岗位之中。

概念定义、数据来源与方法

Rodgers（1989）从四个维度来定义非稳定就业：临时的（雇佣的连续性程度）、组织的（例如工作条件、时间、倒班和工作强度）、经济的（足够的工资和报酬的提升）和社会的（对不公正的工作安排和歧视的保护）。本文从两个维度来定义稳定就业：1、临时和社会的维度；2、组织和经济维度。三个国家在组织和经济维度上是一致的，但由于数据来源不同，对临时和社会维度的定义是不一致的。对于俄国来说，稳定就业定义为能够拥有社会福利（有带薪休假和病假）以及书面合同，对西班牙来说，稳定就业定义为拥有无限期合同和在公共部门工作，而在英国，稳定就业是指拥有无限期合同。

正式的成人教育定义为：在特定的教育水平上，获得教育学历时年龄比获得该学历人的中位值年龄至少大三岁，当然，那些全日制的学生被排除在样本之外，该样本的上限年龄是49岁。文章验证了两种不同类型的成人教育：1、升学（三个国家都有），具体是指获得额外的、比初始资历更高的资历；2、educational side-steppers，指个人获得与初始学历相同或者更低水平的额外的资历（仅在俄罗斯和英国）。

数据来源：（1）俄国的the Russian Longitudinal Monitoring Survey (2000-2010)数据;(2)西班牙的The Panel Survey on Inequalities in Catalonia（2002-2009），因为西班牙只有该地的数据较为完备;(3)英国的the British Household Panel Survey（1999-2008）数据。由于数据包含个人的多重观测数据和两分类的因变量，作者采用了随机效应线性概率模型进行分析。

结论

西班牙的模型结果显示成人教育对于那些处于劳动力市场边缘的人是有好处的，而成人教育对原本就处于稳定就业的人的作用不显著，甚至可能会产生负面影响（尽管这一结果并不显著）。在英国，两种成人教育的类型都能够提高个人进入稳定工作的机会，尤其是升学。此外，相比已经拥有稳定工作的人来说，成人教育能够提高那些处于劳动力市场边缘个人的职业预期。而俄国的结果说明成人教育是提高个人劳动力市场位置的重要手段，升学是普遍有效的，对于特定的群体来说，获得一个额外的同等或者更低的学历也是有效的。

文献来源

De Vilhena, D. V., Kosyakova, Y., Kilpi-Jakonen, E., & McMullin, P. (2016). Does adult education contribute to securing non-precarious employment? A cross-national comparison. Work, Employment & Society, 0950017014561335.

文献整理：朱艳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