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前沿‖欧洲非职业性成人教育的实证分析

非正规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是一种低成本、低门槛的学习活动，它对个人和社会都能够产生许多益处。非正规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应该在教育政策中起到更加核心的作用。非正规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面对的挑战是缺乏明晰的概念和界定，从而在统计、研究和调查中也就很少系统的包括进去。本文试图通过提供（1）绘制十个欧洲国家非正规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课程的图表；（2）非正规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的概念框架，寻求解答这一问题。这一图表是根据14063门课程的信息所做的调查数据（n=8646)而绘制的，分为24类和三个基本方面：公民的、文科的和基本的技能。民众运动式的成人教育课程不包含在这一调查数据中。系谱分析表明，在使用不同概念描述非正规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的时候，是需要考虑意识形态话语和文化实践的。

在过去20年中，成人教育的重要性不断提升，很大程度是由于欧洲的教育政策更加重视终身学习，而且发布了许多相关的政策文件。欧盟的成人教育政策和研究类型主要重视成人职业教育和培训，因为这能够很明确地与劳动力市场的政策目标相联系，例如如何提高欧盟竞争力和增加就业。相比较，非正规成人教育对某些关键能力提升，如人际能力、跨文化能力和社会能力，公民能力和文化表达则很少纳入。

本文正是基于在欧洲政策和研究中非正规和非职业成人教育的边缘化状态而撰写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可以定义为学习者主要不是为了寻求获得与工作相关的技能的教育活动，而是“投资于智慧成长的快乐的学习”和“为了懂得自身的命运的学习”。参与这种活动是自愿的，基于个人的学习兴趣，这种学习也不获得正式资格、学历或证书。这些活动主要由协会、成人教育机构或第三方机构组织提供。

非正规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动员成人更积极参与学习，教授一定程度与工作相关的技能并带来其他生涯方面的益处，特别是对那些教育程度低的成人更是如此。它提供低门槛的短期学习课程，自愿参加，是一条为更积极的学习生涯的更积极的学习路径。特别是为那些不迫切需要职业培训的成人提供了学习路径。这使非正规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成为促进欧洲政策目标——如增加学习参与率的重要工具。不幸的是，在欧盟层面新近才认识到这一点。

当前的挑战是在各国和欧洲的教育政策中，非正规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仍然不明确、概念仍模糊，缺少资金支持，缺乏组织结构和明确的作用。

非正规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的结构差异极大，有由如民众中学、研究会、热门大学、第三龄大学、教堂附设的中心、工会、党派、专业协会、雇主协会、公民组织、公立或私立博物馆和图书馆以及社区、文化和休闲中心等各种机构组织的。

非职业的成人教育有很深的历史根基。古希腊排斥职业技能的培训，将其视为奴隶的技能，不适合自由的公民。他们强调自由艺术：哲学、语法、韵律、逻辑、艺术、音乐和数学。到中世纪的法国、英国和北欧国家，非职业成人教育对劳动阶层来说成为一种重要的活动。20世纪早期，美国的一些教育工作者强调普通成人教育对个人和社会发展的重要性：成人教育应从“面包+黄油”提升到新的阶段。从而促进个人发展并有助于创造个人生命的意义。

当今，非正规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在成人教育中知晓度不高，规模较小，概念模糊。当下，常常使用“非”来描述：非职业和非正规。这是欧洲政策分析忽视它的一个原因，同时这方面的研究也很少。

成人教育词汇表在欧洲主要有两个，一个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出版的《欧洲成人学习词汇表》；另一是欧盟出版的《欧洲成人学习词汇表》。但二者都没有提供清晰的概念。

新的起点来自Alan Rogers的成人教育项目：

1.正规教育项目获得学位，由正规教育系统提供；

2.职业培训的目标群体是失业人口或雇员；

3.获得基本技能的项目，对象群体主要是文化上的社会弱势群体；

4.通过手工艺、艺术、体育、历史等课程目的在于促进个人发展的项目；

5.目标群体是具体的人群，目的在于提高他们在社会中的作用，如家长咨询、妇女发展、工会会员等，促进社会发展的项目；

这一分类，非正规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覆盖了3、4和5。第四类课程通常指与职业相对的成人人文教育（liberal adult education）。而第五类课程涵盖了社区开展的各类公民和其他教育。

（一）早期状况

由于对非正规成人教育的记载资料很少，仅限于与劳动力市场有关的一些方面，如基本技能获得和literacy。其他类型的几乎没有记载。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国际成人教育大会，依据Eurybase的数据，分析了33个国家的正规和非正规成人教育。欧洲、北美和以色列而后准备了区域的成人教育报告。2013年，《全球成人学习与教育报告》对世界上可获取的成人学习机会给予鸟瞰。

表1 早期非正规的、非职业的成人教育课程主题分类

（二）实证分析

表2是根据十个国家在过去12个月中成人学习者参与非正规非职业课程获得的资料。问卷是通过中间机构实施的，尽可能精确反映全国非正规非职业成人教育课程提供者的状况：全国性组织和协会、课程提供者和成人教育工作者等。问卷包括纸质的和网上的，使用官方语言。有效答卷数为8648份。要求每份答卷列出最多3门参与国的非正规非职业成人教育课程。问卷将非正规非职业成人教育课程定义为：

一种成人学习，与个人的兴趣和个人发展相关，是自愿参与的而不是工作要求或生计要求的。在这一类型的学习中，学习结束不获得外部证书。

表2 问卷调查得到的各国的课程数

表3反映的是成人实际参与的课程而不是提供者提供的全部课程。

表3 课程主题分析的分类

表4使用的模板是在分析过程中开发的，最后归结为24类课程。

表4 根据出现频次的课程分类

（三）综合——非正规非职业成人教育概念图

研究表明，参与成人学习还产生了其他益处，如自我效能、新的社会网络、幸福、快乐和与工作有关的益处。所有这些都可以认为是个人的可就业性和“生存技能”。似乎非职业成人教育创造了个人的幸福，并提升了社会资本和团结，有助于维持当前的社会稳定和秩序。

（四）局限性

一是使用的数据来自于官方的成人教育机构或得到政府支持的机构。因此代表了官方的价值观。而且数据主要来自Eurybase，主要也是收集的官方的教育数据。还需要其他途径的数据。

二是课程分类。因为有些课程的信息太少，对其课程的实际目的和教学过程了解太少，可能分析或分类有错误。

（五）总结与讨论

1.非正规非职业成人教育的课程包括广泛的范围和类型，不是一个统一的领域。成人学习的目的也各不相同。本研究中的大部分课程或是提供基本技能教育或是提升生计的课程，主要是维持社会的传统秩序。只有10%的课程试图通过提供公民技能和政治教育促进社会平安稳定。

2.研究表明，各种非职业成人教育课程的术语很不统一。建议最好使用三种类型的课程术语：人文的成人教育（liberal adult education）,如前述的人文类课程；基本技能教育，包括计算、基本ICT、基本语言和literacy。公民教育指那些目的在于强化民主和积极公民责任的课程。

3.鉴于非正规非职业成人教育在促进社会稳定和在建设人文与社会资本方面的作用，许多欧洲国家的政府都积极投资支持这类危险性很小的成人教育。对非正规非职业成人教育收益的广泛研究表明，它培育了许多关键能力和其他个人的社会的益处，如幸福感、社会和谐。是一个值得投资的系统。

4.当前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迫切需要非正规非职业成人教育以建立一个稳定和公正的社会。大量移民的流入迫切需要不断增长基本技能教育和公民教育。因此建议将非职业成人教育纳入国家统计数据库，使用PIAAC的概念和定义进行调查。这也有助于研究着和政策制定者更好滴理解成人职业教育以外的更加广泛的终身学习活动。非正规非职业成人教育应该纳入国家终身学习政策，需要对非正规非职业成人教育进行更多的勾勒。

（蓝建研究员摘译自：International Review of Edu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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